数百万元讼争管网到底应归谁所有?

发布时间:2019-12-01 11:06:15


  核心提示:依《以资抵债协议书》(证据40)及《转让资产协议书》(证据42),何cc向供电局,进而最终向水务站转让的仅为“水井、水塔、水泵、配电柜”这四项资产,并不涉及本案讼争管网。

  本案数百万元讼争管网到底应归谁所有

  ——何cc诉东台自来水公司等再审案代理意见

尊敬的合议庭全体法官:

  受申请人何cc委托,我担任其诉东台市自来水有限公司、东台市东源水业有限公司(再审期间已经合并于东台市自来水有限公司)、东台市安丰镇水务站损害赔偿再审一案的代理人。我的代理意见如下:

  一、讼争管网属何cc所有

  我将分以下七个方面加以论述。

  (一)建设工程施工合同依据,即《关于东台市安丰镇芦东村等12个村的改水工程协议》等4份协议(证据3、4、5、6,下称“12村协议”)。

  合同虽是芦东村盖章,但是,芦东村仅是名义上的合同一方,管网建设方实为何cc。何cc不是村里的代理人,他就是为自己而签订合同,为自己设定义务,获取权利。

  1、东旭村村民委员会2008年5月18日《关于芦东村与飞龙公司签定自来水安装协议情况的反映》:“xx自来水有限公司创办于九五年初,创办过程中何cc在于(与)飞龙公司发生业务关系时因手续待办,村提供了公章……这份协议实为督促何cc和飞龙公司双方在自来水安装过程中的约束规范行为而以(已),而何cc创办的xx自来水公司属私营企业,并与村无关,村始终未拿钱投入,一切经营决策权均属何cc本人所为。”(证据9)。

  2、跃进村、通楡村民委员会2008年11月26日出具的《关于芦东村何cc与飞龙公司孙陆生签定自来水安装协议情况的反映》证实:“这三份协议实际是何cc私人与飞龙公司孙陆生所订的施工协议,条款根本不属‘村民集资改水’的性质,全属何cc个人投资水厂安装施工建设所为。”(证据10)

  建设工程合同发包方既然是何cc个人,说明讼争管网不仅为何cc所有,且为何cc以原始取得方式取得。

  (二)众多群众证实:

  《关于何cc从95年初至2002年私人投资创办的东台市xx自来水公司(xx水厂)在整个地下输水管网供水区域何cc始终没有以任何形式向群众“集资、投资外管费”的实际情况说明》(1000多人):何cc从1995初开始私人组织资金投资创办xx水公司,群众是主动、自愿交纳开户费,何创办xx水厂的地下管网过程中,没有以任何形式向群众集资,各村也没有向何创办的水厂投一分钱(证据19)。

  不仅如此,对各村的村部、学校、幼儿园、敬老院、五保户、老龄户、伤残户、军人烈属户、困难户等全部免收开户费。“我们广大用水户,以良心道德事实来证明何cc私人投资创办xx水厂的地下输水管网,整个供水的设施,全属何cc私人投资的”。这是我们广大群众和各用水户当时现场的实际情况反映(证据21、22、23、24)。

  该1000多户群众证人代表马善荣、吴树美出庭作证完全证实了上述内容。

  (三)各村委会证明:跃进村(原季庄村、秦园村、前进村)、东旭村(原芦东村、竹园村)、通榆村(原林尖村)三村村委会给最高院的信证实(证据20):

  1、何是私人投资创办厂;

  2、开户费是群众自愿、主动交纳,不是集资款,裴宝云也始终没有开过任何向群众收“集资费”的票据;

  3、何办水厂村里也始终没有投资过一分钱;

  4、1000多户的自来水用户群众代表签字、盖章、盖手印所认定的是何cc私人所投资创办水厂时,群众交的是开户费,不是集资款是事实。

  (四)依东台市相关规范性文件规定,管网属xx公司所有:

  东台市人民政府东政发[1995]142号《东台市城市公共供水管理办法》第37条:“用户供水设施竣工后,进户总水表及其以外管道和附属设施应并入公共供水管网系统,由水公司统一管理和维护,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擅自移动调换拆除、启封,产权归水公司所有。”(证据27)

  (五)依设立中公司、公司消亡,以及个人独资企业等相关法律规定和理论,管网也应为何cc个人所有。

  1、何cc在建设管网时,所购买材料,原始凭证抬头大多开为xx公司,或落款处为xx公司或何cc本人;

  2、“一九九五年初,我何cc创办水厂时,在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我何cc与东台市飞龙物资有限公司所签订的‘12村协议’” 等证据(证据8以及证据9、10、15、16、19),证实,何当初建设管网是在为筹备或拟设立中的xx自来水公司制备资产,依设立中的公司相关法律规定、理论,以及省高院适用公司法相关规范性文件的规定,并义务、权利相一致原则,xx公司成立后,讼争管网则自然归xx公司所有;

  3、xx公司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于2001年1月20日被吊销(证据32),xx公司处于清算状态(消亡过程中公司),扣除应负债务,剩余资产应归公司投资人所有;

  4、已有生效判决认定,xx公司实为何cc个人独资经营(证据2),依该判决及个人独资企业法律规定,xx公司资产实直接为何cc个人所有。

  (六)已经得到数个判决的确定:

  1、:“本院认为:(1)水公司的资产不限于水井等四项资产,地下管网、土地使用权也是水公司资产一部分”(证据46)。

  2、[2005]盐民一确字第4号裁定书:,导致将公司的“输水管网”资产及收益权随执行标的无偿给安丰水务站。对此,在[2002]东执字第125号卷内,在现有材料中,没有任何证据将属何cc所有的“输水管网”进行处置(证据25)。

  3、二审判决P11↑7“从常理的角度看,地下管网的功能不可能脱离xx公司而独立存在。”这一认定,也揭示出管网毫无疑问属于xx公司财产。

  (七)、被申请人主张没有证据、法律依据和法学理论支持,不能成立:

  1、如果是“集资”,是不是xx公司是一个集体性质的企业,用水户是不是都是xx公司的股东?但生效判决多次强调,xx公司为申请人个人独资企业。

  2、群众都说不是集资,xx水厂是何cc私人投资创办,对方的观点显是强奸民意,为欲侵权强说词。

  3、对方提交法庭的每每都是假证,不是事实,且已为申请方提供的证据所证实(是假证),不仅不能证明其主张成立,反而说明对方是非诚信诉讼,欺骗法庭。

  二、被申请人构成侵权

  依《以资抵债协议书》(证据40)及《转让资产协议书》(证据42),何cc向供电局,进而最终向水务站转让的仅为“水井、水塔、水泵、配电柜”这四项资产,并不涉及本案讼争管网。“四项资产”总价仅10万余元,而管网价值200多万元(除现有原始凭证证实的192万多元外,另有40多万元或因原始凭证遗失,或因原本就没有书面凭证,申请人起诉时因缺乏证据而未列入诉讼请求)。水务站取得“四项资产”的同时,却一直使用申请人管网,并以所谓管网为用水户集资建设为说词,坚称非何cc所有,长期霸占申请人管网并从中受益。直言之,水务站买的是鞍子,却连申请人的马也给牵走了。“不告而取为之窃”。水务站的行为属侵权毫无疑问。

  (一)有侵权的事实

  讼争管网为何cc所有,前文已经论及。水务站侵权行为开始之时,即“四项资产”交付日的2002年7月24日。这种侵权公然化,则是《关于加强东旭等村供水管理的通告》(证据43)的发布日,即交付“四项资产”次日的2002年7月25日(关于《通告》,下文还会论及)。基于管网埋于地下和遍布多个村数十个村民组,延绵8万多米,通至2000多户的特点,管网所有者对其占有、控制,乃至使用,其所有权权能主要是体现在观念上的。但自从2002年7月24日何cc失却了对其管网的这种控制,代之而起的是水务站。正是水务站通过买鞍而顺手牵马的方式,占有、控制、使用了管网,管网由何绐银自己占有、使用变为水务站占有、使用,从而侵害了何cc对管网所有权。

  (二)水务站的做法具有违法性

  依《以资抵债协议书》、《转让资产协议书》的约定,水务站仅取得在作为运输工具的管网一端生产自来水的“四项资产”的所有权(生产权),和对管网终端(用水户)收取水费的权利,其并未取得管网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管网的所有权仍为何cc所有。能够将水务站生产的自来水从生产地输送到客户端之管网的“阀门”仍操纵在何cc手中,如果没有何cc的配合,水务站根本无法实现其经营和获利,无法实现受让“四项资产”的目的。何cc如果强行(譬如依所有权之处分权能而挖断水管)不允许水务站使用其管网,不仅将造成管网的浪费,更主要的是必将损及广大用水户的利益。

  这显然是一种多方俱伤、多方俱败的选择。

  基于《以资抵债协议书》、《转让资产协议书》的约定所酿成的尴尬,基于供水事业的公益性,基于节约资源的普世原则(任何人无权浪费资源是一项普世原则),我认为,问题理性、终极的解决,何cc应当允许水务站使用管网,而不应采取极端做法,但水务站必须向何cc支付管网对价。即所适用的处理原则参照“房地一体”之“地跟房走”或“房跟地走”原则。因此,早在十年前,当水务站受让“四项资产”时,如果不是出于法外之想,其就应当主动与何cc商谈问题的解决途径,或采用租赁方式,或将管网价值算作何cc对“淼联公司”的出资份额,或作价向何cc买断管网产权,向何cc支付对价。但是,水务站盘算的却是“锥子就是要两头快”,既要使用管网,又不向何cc支付对价。水务站的行为根本违背了管网所有人何cc对管网的处分意思和意志,秉持的是强占逻辑。剥夺了何绍对管网的所有权,其当然违法。

  需要指出的是,水务站使用管网应当得到何cc的同意,不仅有充分的法律、法理依据,也有相关规范性文件依据。对方提交法庭的证据11—1《东台市人民政府关于推进城乡联网供水实施农村饮水安全工程的意见》讲道:“全市联网后的主管网供水授权市自来水公司统一经营”。虽该文件发布于2008年,但同事同理,被申请人自来水公司经营国有的管网需要产权人授权,岂有水务站使用、经营申请人的管网不需要产权人授权之理?其违法性显见。

  (三)侵权损失及其计算

  1、申请人何cc因水务站侵权行为所遭受的损失是客观存在的。因为,正是由于水务站的侵权行为,而使申请人丧失了对其管网的占有和控制及其收益权。此也即侵权行为与申请人之损失具有因果关系。

  2、至于损失具体如何计算,我认为,基于本案的特殊性,基于申请人的诉讼请求(因为起诉方案非本代理人制定,但我认为,原诉讼请求的意思应该是,,基于对方已经明确拒绝调解(排除了将管网价值折算成出资份额和采用租赁方式),基于对方已经客观上占有、使用管网近十年之久,法庭判决应取向于类似对方买断管网。即何cc的损失为:一,管网的原值192万元(关于管网价值,前文已述,实为230万元——240万元);二,自水务站侵权之日起至其向何cc支付前述款项之日止的管网使用费,该费用应适当高于根据人行规定的商业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的利息(这是本代理人的观点,原审诉讼请求将其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利息,二是预期收益。既然本代理人不止一次地请求法庭将诉讼请求这两个部分视为本代理人归纳的使用费,而未得法庭认可,本代理人商得申请人何cc同意,服从法庭裁判)。

  需要指出的,对方代理人所谓“不主张管网所有权”的观占无足于对抗申请人的上述主张。一,对方此观点的潜台词仍然是其一再重复的“管网系用水户投资共建”,这种说法已为众多证据,包括广大用水户自己的陈述所否定。二,抛出这种说法,意在“躲闪”,规避侵权责任。似乎申请人的起诉只能是一个空拳。此一招看似巧妙,其实不然。因为即使依其讲法,管网所有权属广大用水户所有,但被申请人水务站侵权之前,管网为申请人占有、使用和经营却是不争的事实,申请人这种占有、使用和经营是合法的。依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原理,被申请人占有、使用、经营管网并从中获益,仍构成对何cc的侵权。何cc仍有诉权,被申请人仍无法逃脱侵权之责任。三,十年来,被申请人客观上一直在行使着管网的所有权。四,倘若对方再借口不用何cc的管网,自己另行铺埋管网等,一方面与其十年来一直使用讼争管网之本意不符;另一方面,也不符资源节约之普世原则。至于其新提交的证据17《关于市自来水公司收购镇村水厂资产及账务处理的说明》认为“旧管网作报废资产”,本代理人在《对被申请人2012年2月27日当庭提交证据的质证意见》中已作详细反驳,其说法不能成立,此处不赘。

  (四)被申请人自来水公司应当承担本案侵权之连带责任

  被申请人自来水公司对涉案广大用水户自来水供水经营权系根据2006年《市镇联网供水合同》(证据47)而取得的。该《合同》在“二、资产处置”项下规定:“1、甲方原‘淼联水司’实用有效房屋、办公用具、管道配件材料等,经双方共同评估作价合计87.36万元,价款由乙方收购支付。甲方需提供合法有效的资产权属证明”。

  1、此处的“管道配件材料”作何理解,表达的是什么概念?如果指的就是本案讼争管网,以及有关的配件材料,那么,自来水公司受让管网显然具有恶意,其占有管网则应为恶意占有。

  (1)申请人的管网不计丢失的票据和没有票据的付出,已经高达192万多元(这192万多元在原审卷宗第三卷和第四卷前半卷均有案可稽),怎么可能外加房屋、办公用具、配件材料等以后,仅为管网价值三分之一的87万多元?

  (2)自讼争管网被水务站侵占,申请人一直为之通过多种诉讼上的努力欲要回“四项资产”,此诉讼一直持续至2006年。作为同在一个县级市,同行业,且其主要负责人原本就是东台市自来水行政主管机关水务局副局长的自来水公司,不可能不知道其管辖之下的水务站所占有和使用的管网的来路和相关纠纷。因而,完全不能排除水务站为了摆脱申请人何cc的追诉,而以“跳楼价格”出卖,而自来水公司心领神会,抱作“捡外快”心理与之成交。如此说来,自来水公司受让管网具有恶意。

  (3)依《合同》约定,水务站应向自来水公司提供管网的“合法有效的资产权属证明”。然而可以肯定,到目前为止,水务站不可能向其提供这样的证明。

  (4)“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自来水公司在本案中如果立得稳,行得正,心无旁骛,出于趋利避害法则,他们完全可以与水务站割袍断义,分清个“你是你,我是我”,断无必要作那么多指鹿为马,勉为其难的辩解,以至于不惜制造假证替水务站受过。

  a、其如果与水务站是正常交易,已经付了对价,完全可以向法庭说明,他们仅是善意第三人,本案即使存在侵权责任,也只能由水务站承担,与己无关。可是,他们所选择的却是下下策,说管网不属何cc所有,属于广大用水户所有,不存在侵权。作为资深的供水企业,可以肯定,说出这样的话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他们自己。

  b、不遗余力地将管网评估价值朝其当初与水务站就“淼联公司”交易价格的80多万元上靠。鉴定机构已经将管网估价压到极不正常的110几万元,,竟自作主张地弄出个80多万元的“鉴定结论”来。“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必然是受到外力的强烈影响。而这个外力最终极者,只能源自于自来水公司。因为,在本案中,管网价值80几万只能是对他们这一方有好处。果真能被定为80几万元,他们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了善意第三人,其责任也就顺利摆脱了。当然,这是我的分析,是否在理,自请法官评判。

  c、本次再审,又弄出个根本不能自圆其说的证据17《关于市自来水公司收购镇村水厂资产及账务处理的说明》和证据18《关于东台市自来水价格审定的说明》。这些证据,与管网价值80余万元的“鉴定结论”如出一辙,都是在为自己的后路作铺垫。

  2、若《合同》之“管道配件材料等”并不包括本案讼争管网,则自来水公司自接管“淼联公司” 资产后,其占有、使用管网直接构成对管网所有人何cc的侵权。

  可见,无论“管道配件材料等”这几个字是否涵盖本案讼争管网,自来水公司都应与水务站共同承担侵权连带责任。

  (五)关于申请人土地使用费问题

  申请人4亩多地为被申请人所占,一审判决却认定仅占1.58亩,且年使用费仅1200元,而水务站与自来水公司签订的《市镇联网供水合同》(证据47)土地年租金却是每年2万元,明显不合理,比照房屋租赁相关司法解释,水务站应按每亩每年2万元向申请人支付土地使用费。《合同》系新发现证据,恳请法庭能予支持。

  三、收取初装费,并不改变何cc享有管网所有权之性质

  自原审起,对方一直纠缠用水户交给何cc的数额不等的几百元钱是集资款,进而认为管网系广大用水户共同出资兴建,而非何cc个人所有。甚至,双方始终在何cc到底是先收用水户钱,后铺设管网,抑或正好相反问题上纠缠不清。我认为这对本案的处理毫无意义。因为,前已论及,本案大量证据,包括政府的规范性文件都已证明或明确规定,管网属于何cc所有,属于xx公司所有。造成这种无畏争论的原因完全在对方。本次再审对方当庭提交的证据2-1《东台市安丰镇水政水资源管理工作意见》明确界定,用水户所交款项为初装费。其实,对方早就拥有这个文件,早就清楚这项费用叫初装费。对方为什么不早将这个文件拿出来,因为,他们怕为法庭知道,以便他们好用“集资款”与申请人纠缠不清,误导法庭,混水摸鱼。现在案件被最高院指令再审,见其侵权之持续岌岌可危,不得已才勉强而侥幸地拿出来。

  既然是初装费,当然不能改变管网的权属性质。诚如其他行业所收的初装费一样。

  如果再进一步问,初装费既然不改变管网权属之认定,它到底又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费用呢?我认为,其实际上,是用水户支付的,为购买管网自来水运输服务的,管网运输服务费的一部分(不是全部)。道理很简单,当用水户与供水企业发生合同关系,决定使用(购买)供水企业自来水时,则用水户不仅购买了供水企业的自来水产品,同时,也购买了供水企业将自来水从生产地运输到用水户终端的运输服务。平日里,用水户定期向供水企业所支付的水费主要是自来水产品的价款,而管网运输服务费则体现在通水之初所交纳的初装费。

  为便于进一步说清楚,我们不妨将问题推向极端一点:倘若用户说,我只买你的自来水,我就到你供水企业生产地买,不用你的管道运输了。供水企业断无理由再收取用水户的初装费。只是一般情况下,自来水产品的提供者和自来水运输服务提供者为同一个供水企业,人们忽视对此问题的划分而已。而一旦当自来水产品的提供者与自来水运输服务分属两个独立的主体,这个问题就会凸显出来,且必然会面临这样的划分。所以,初装费只能是管网提供者的合法正当所得。而本案恰恰面临这样的问题。换言之,用水户所交初装费应归申请人何cc所有。

  我注意到法庭似乎在作何cc所收取的初装费的统计,似乎有将这部分款项从何cc在本案所受损失中扣除的意向。倘若法庭真有此种考虑,我认为在逻辑,或道理上是说不通的。

  说初装费仅是管网运输服务费用的一部分,那是因为,初装费可能远无法弥补管网建设者的实际投资。如何解决?相关规范性文件已经就此作出规定,即,除政府给予补贴外,通过“管网建设基金”来解决。对方提交的证据11—1《东台市人民政府关于推进城乡联网供水实施农村饮水安全工程的意见》的P4↓11——P4↓12就明确讲道:“在区域供水工程实施到位后,由市核定在水费中提取一定的主管网建设基金。”换句话说,由政府核定的,日常所收的水费并非完全是自来水产品单项价款,其中还包括有一部分的管网运输服务费用。依据该文件的规定,供水企业之管网投入,就是依靠这两项收费:初装费和管网建设基金来实现成本回收和盈利的。进而,可以得出结论,非但何cc已经收取的初装费不应从其管网投资价款或评估价格中扣减,其已经铺设,自己未收而为被申请人所收取的初装费,也应由被申请人赔偿。

  四、未将管网全部资产登记为xx公司注册资本无可厚非

  二审法庭曾就此问题对何cc多有责难。未曾想,此次再审法庭也对何cc一再追问此问题。我以为,所谓注册资本问题,与本案之处理并不相干,此纯是一个伪问题。

  (一)首先,作为一个供水企业,xx公司设立时,有严格的前置程序,并最终也通过了工商行政机关的批准,这就足以说明,何cc仅以全部管网中的一部分资产作为xx公司注册资本进行工商登记并无违法可言,无可指责。

  (二)过度注重企业注册资本,而自觉或不自觉地忽视对所有者权益(企业净资产)的关注,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初期对企业实践,尤其是公司管理实践的认识误区。应该说,如今人们的这种错误认识已经大为转变了。其实对于一个经营中的公司,注册资本可以说毫无意义。一个注册资本上亿的企业,可能其所有者权益为零,甚或负数,一个注册资本仅几十万元甚至更少,可它的所有者权益可能上亿,哪一个公司更具实力,更具竞争力不言自明。

  (三)注册资本多与少,属于出资人自行决定的事,属私法范畴,只要不低于法律规定的下限,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四)由“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会计恒等式可知:

  1、倘公司设立时,尽管注册资本低,因而所有者权益也低,同时,公司资产也少。这种情况下,为了增加公司资产,将生意做大,完全可以通过加大公司负债来实现,即所谓负债经营。

  2、反之,公司筹备阶段,尽管股东或发起人为公司准备的固定资产较大,但注册公司时,完全可以将其中部分资产作为注册资本登记,而将其余资产作为公司负债挂账。这丝毫不影响被作为负债挂账的那部分资产属于公司资产的性质。

  以上两种情况在实践中都是极普遍、极平常的事。

  (五)公司资产、注册资本、净资产等这些与企业资产状况相关的概念都是经抽象以后的价值形态资产概念,而企业某项具体资产如本案xx公司的管网,是实物形态的资产概念。就公司财务管理言,实物资产只有在盘点资产或比较各类资产间的变现能力时才具有意义。纠问xx公司注册资本问题显是将公司资产与注册资本,实物资产与价值形态资产相混淆了。

  五、证人证言为何cc本人起草无可指责

  我一点也不否认何cc所提交的证人证言大部分为何cc本人所起草,然后 由证人或作证单位签章而形成。这在实践中同样是普遍的。实不相瞒,我就不止一次地做过这样的事,并且,可能大部分并非自己主动,而是证人或作证单位要求使然。我不认为对方律师没这样做过。问题的实质不在于证言到底是谁起草,而在于起草的内容是否客观,是否为证人,或作证单位的真实意思表达。如果虽为证人自己起草,但内容明显是伪证,又有何用?真正可恶,和应当谴责的,是那些明明系当事人自己或其代理人起草,内容并非证人或作证单位的真实意思表达,采用非正常手段让证人或出证单位签章所形成的所谓证据,以及制造了这种证据,又不予、不敢承认的假证制造者。

  六、依法本案管网价值应重新鉴定

  一审法庭对管网价值鉴定极不规范,鉴定报告也有很多漏项。

  (一)中途变换鉴定机构——由价格认证中心变换为ww中衡公司。认证中心申请退出的理由莫名其妙。一是,“诉讼主体发生变更”。二是,自来水公司“不认可何cc提供的材料数据”(证据60)。这些理由明显牵强,实不能成立。一是,本案整个诉讼过程中根本没有发生过诉讼主体变更问题。或者,退而论之,即便有诉讼主体变更,这与鉴定又有何干?二是,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当事人双方就鉴定材料达不成一致意见者就无法鉴定或不能鉴定。三是,认证中心出具退出函之前,其早已实施了大量具体鉴定工作,这本身就足以说明其鉴定并不以当事人双方都认可鉴定资料为其鉴定的前提。四是,后来ww中衡公司鉴定,乃至到目前为止,被申请人也没有认可申请人所提供的资料。以我之见,依法律规定之精神,司法鉴定机构一旦接受司法机关委托,就应具有一定程度的强制性,就必须履行其鉴定义务,非法定事由,不得退出,其不存在民事委托合同单方解除权问题。认证中心的这两条理由都源自于被申请人。,同意认证中心中途退出,,丧失了中立性和公正性,而完全为对方当事人的意志所左右。

  退出,表面上是认证中心主动提出,,不得已而为之。作为专家证人,申明退出的两条理由本身就是对其已经受到外界严重干扰,鉴定工作无法进行的很好说明。

  (二)认证中心退出后,一审法庭又委托ww中衡公司,该公司的鉴定先后涉及三个鉴定结论。前一个是征求意见稿,这是鉴定实践常规。问题是,在正式结论中,所减少的几十万元全部是依对方当事人的意见而扣减,而这些所谓的意见并不能成立。实际情况是,征求意见稿已经有不少应鉴定的项目并未被纳入鉴定范围。第三个结论(80多万元的)更是离奇。ww中衡公司并没有签章,鉴定人当庭也表示,并非他们的结论,。我分析,其纸质文档稿应该是ww中衡公司打印出来的。那么,既然并非自己的结论,?,而依自己对鉴定机构的咨询“意见”另行弄一个“结论”出来?这也说明,,。在这种情况下,无法保证这种鉴定是科学、公正和公允的。

  (三)何cc当初认可ww中衡公司鉴定结论,不应成为重新鉴定的障碍

  何当时因讼累数年,身心疲惫,深知对方有深厚公权资源背景,,虽报告明显存在漏项、失之公允等瑕疵,鉴定价值远非其依法应得的赔偿数额,但一介草民,在当下社会现实和法制环境下,无力回天,只能认命。现案件既然再审,而法律以公平、正义,等价有偿、填补损失为价值追求,现有证据证明,无论在程序上,还是实体上,涉案鉴定结论都已偏离这个价值,无以还申请人何cc以公道,不应作为定案依据。

  谢谢!

(本文为刘义祥律师原创作品,如需转载请注明作者、来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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