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应从“恶俗”回归“良俗”

导读:婚礼:应从“恶俗”回归“良俗”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的一生中,婚姻可谓是最重要的大事了。在中国以“大丈夫”为主流的传统社会结构中,一个男人从弱冠之年再到加冠之礼,洞房花烛即意味着立家,金榜题名则意味着立业。这两件大事的完美与否,决定着你进入社会的角色和责任的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讲,洞房花烛比金榜题名还要侧重些,因为只有“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所以,在国人眼中,婚姻大事是绝不能马虎的。

  婚礼,是婚姻的一种仪式,更是一种文化,它象征着对一个新家庭平安祈福、丰衣足食的美好景愿,承载着根深叶茂、儿孙满堂的血脉传承。所以,人们在这一仪式上的肆意欢乐也就不言而喻了——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新娘入洞房静静地羞答答地等着揭盖头,再到五六十年代一桌糖果一张床一叠衣被的简朴,再到七八十年代人们在婚礼上的闹热寄福,进而演化到新房祝福对联上略显“色味”的欲罢还休,都体现着一个祝福的意蕴。然而近几年开始,婚礼上的热闹似乎突然拐了一个弯,把“闹洞房”向着一种“恶搞”方向疾驰,进而变成了一辆刹不住车的“恶俗”, 把喜事变成了尴尬,把喜庆演成了闹剧,使新人们欲怒不得、啼笑皆非……在此,本刊欲从一个层面去厘清婚礼的真意,使人们在移风易俗中摒弃愈演愈烈的“恶俗”,还婚礼中应有的庄重和神圣……

  婚礼中的所谓“恶搞”,古来有之,这恐怕要从“闹房”追溯起——传统婚礼中的“闹”,主要是为了减轻新娘与夫家亲戚和丈夫的陌生感,延伸婚礼的喜庆和热闹。“闹”主要就是闹洞房,这是因为此前双方均系媒妁之言,新人不相识,无相交,更无情感的沟通,第一次见面就要共坠“爱河”,难免会感到陌生和难堪,经过在新房这么一闹,彼此的距离和陌生感或许可以消除,也可以协调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融洽感情。但闹洞房有着一整套严格的规矩,绝不允许低俗的恶搞。

  新文化运动后,随着中西文化的交融,人们的思想藩篱渐渐冰消,闹房的尺度更加宽松了。年近七旬的董先生家住安康城区砂帽石街,对安康地方民俗颇有研究,对于婚礼中恶搞的演进他只有一句评价:当年只是善意地博大家一笑,现在留下的却是麻达和难堪!

  据董先生介绍,安康婚礼中的所谓“恶搞”最早可能要追溯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恶搞“充其量也就是“踢板凳子”(让两个新人站在凳子上吃红线悬在面前的苹果,正当吃时别人一脚把凳子踢开)、“过独木桥”(用长条凳当桥,两个新人迎面从凳子上走过)。所谓有点“色味”的调侃,令董先生记忆较深的是当年一位汉剧团的演员和一位裁剪师的婚礼,有一位客人拟了一副对联让新人当众念出来。上联是:“求求求精益求精,下联是:批批批批深批透,横批是:长求批深”。,人们的思想还很保守,男女在公共场合牵手都是被禁止的,因此他们就以这种“黄”对联烘托婚礼上的气氛,博大家一笑。

  后来,人们的观念更加开放,“闹”的成分开始从洞房走上大街,且愈演愈烈——“一出门大概50米的马路上全是鞭炮,弄得新娘简直没法下车,新郎需拿件大雨披把新媳妇裹紧才敢冲出来。还没进新房门,就会遭到臭鸡蛋的袭击”。“这条街当时臭了有半个月,门窗都不敢开。”西关社区的吴女士想起10年前的那场婚礼对记者说。

  如果说10年前还仅仅是用臭鸡蛋砸新郎新娘的话,现在婚礼上的“武器”更“先进”了,开始还是给亲家或新人脸上喷自喷漆,让你几天洗不掉,现在可好,直接变成了“君子动手不动口”,直接动手——扒掉新郎的裤子上衣不说,还要给赤裸的上身喷上“淫”、“贱” 字样,有的还把新郎官绑到电线杆上喷,下一步就差脱裤头了……“这样搞下去,怎么得了哟!”安康城区的李先生有一次参加完朋友的婚礼,看到新郎被搞得失魂落魄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有一次我做主持,婚礼时间都到了还不见新人来。”某婚庆公司唐老板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原来是恶搞的人拿着灭火器喷一对新人,致新娘当场休克,被120送去急救。”

  “生活越来越好了,可是文化素质和观念意识没跟上。一对新人结婚,三个家庭紧张。”唐老板用这句话总结安康时下的婚礼恶俗。
(编辑:又亦)